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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浮梅】昨日重现(三)

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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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被人围着打量的感觉实在不妙,尤其是我和她们中的几个单方面地打过照面,并且还有不太好的回忆。

“你们怎么进去的?”刚刚负责推行李车的丰蹄女孩把我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大概臂力惊人,行李上坐着两个人她也感觉不到。我不太擅长和人交流,伊诺抓着我的袖子,他比我更没法掌握情况。他们中的企鹅还在检查他看上去就很名贵的酒,这个人我倒没打过照面,只知道是个歌手兼职企鹅物流的老大,在汐斯塔偶然路过他热火朝天的现场即兴表演,说实话欣赏不来。

“把他们送回家,顺便让他们家长记得捎上赔款和快递费。”那只企鹅瞥了我们几眼。

“我们没有家长。”我还抱着一丝希望。

“……而且酒碎了是因为车子起步太快。不能怪萨沙。”伊诺抱着我的胳膊说。

那匹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狼抖抖耳朵,她在心虚,因为居然没人反驳。在片刻沉默中他们得出结论,打算把我们扔在一边。然而乌萨斯离最近的龙门之间也是宽广的荒漠和草原,如果没有载具,那么我们到达别的城邦前必定是荒野求生。这企鹅是个生意人,估计怕麻烦,我只得在他们面前故技重施。

“这是我的源石技艺,除此以外还会点弓弩,如果您此行能让我们搭个顺风车,我可以为贵司做些活计,按工资偿还双倍金额。”

 

13、

车里面地方不小,再塞我们两个也够。狼和天使轮着开车,其他人咋咋呼呼吃吃喝喝一阵也歇了,伊诺一晚上没休息跟着我跑,跟着吃了点东西,这时候靠着我一边肩膀睡得安稳,这时候他和寻常家庭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白皙可爱、因为睡眠而泛红的脸颊,有些卷翘的长长的白色睫毛盖上他颜色如彩色玻璃球般清透漂亮的眼睛。旅途无聊,天使闲着没事歪我身边的座椅里跟我搭话。

她问我,玩飞镖吗,指指对面墙上挂的靶盘,给我递来个盒,里面全是商店里卖的吸盘飞镖,我们俩一人一个轮着扔,吸盘总也吸不住靶子,沾上去很快就掉下来。

“你俩这……私奔啊?“她随口问我。

这问题,回答不是也不对回答是也不那么回事,我只好回,是。

她闻言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问我们多大啊。

我说我不知道自己几岁,他十二了。

盒扔空了,她说准头不错,伸出手看样子想拍拍我肩,又顾及我另一边躺了个人,给我比了个口型,上天祝福你们,起身打个哈欠,去后面长座椅上躺着了。

伊诺还安安稳稳睡着,是一种令我感觉到无比幸福的安稳。曾经有一个孩子总在睡梦中惊醒,他已经努力逃避痛苦,但噩梦依然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黎明前的长夜里,他惊惧无比地度过几个小时直到破晓。我终于从这轮回中品尝到一种回味无穷的甘甜,我甚至希望此刻成为永恒,这辆车不停跑,不停跑,没有追兵,也不需要考虑前方,就让我和他维持这种安稳幸福的姿态。

我看向车窗外,天气晴朗,阳光金灿灿的,大把大把洒在光秃秃的黑色土地上,天灾到过的土地,再大把的阳光也长不出一个芽,好在光照上去看起来还是明亮亮的,不至于太荒凉。我从前读过一本书,上面说神的力量并非无法赐予所有人安乐,只是不愿,神故意要控制所有人的命运,让他们求之不得,让他们痛失所爱,这样人才会向神祈求,才会认为他们得到的一切,都是神给予的,才会甘心去供奉

 

14、

荒漠公路片演到下午,一成不变的地平线中出现一个小小的波折,是安全屋和资源仓库,旅途中的绿洲。我们一行人在这过夜,太阳落了以后他们就在下面点火开party。伊诺和我在三楼的房间,他在房间又休息了一会看起来好多了。楼下又唱又跳觥筹交错的声音敲着玻璃窗,伊诺问我他们在干什么。

“开party,你想去一起玩吗?”

“我可以去吗?”

“怎么不可以,伊诺,”我用食指刮刮他小巧可爱的鼻尖,他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扫在我心上,“想去就能去,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

篝火趴是城市生活求之不得的活动,我们下去的时候一伙人正把荒天野地当卡拉OK,连跳带唱,烤架上的肉焦香,狼正往上洒孜然,一边烤一边吃,看我们过来也给了个招呼,喊我们一起。火烧的噼噼啪啪,我跟伊诺捏着铁签子吹着风,狼给我们面前放了两杯果汁。

“她们一直都这样,别见怪。”这是她和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企鹅带头的摇滚在他喝成一个烂醉的球状后渐渐唱成了民谣,夜风习习,篝火也到了尾声,狂欢总得用尽力气,毕竟干的是刀尖上的活,免得下一次人不齐。企鹅已经被丰蹄拎了回去,天使的光环到了晚上比星月更亮,她还坐在车顶模糊不清地哼着调子。

There is a place beyond the furthest cloud

[在遥远的星云后有一个地方]

There is a message in the wind

[消息会随着风吹到你的耳边]

狼说,明个一早还有别的任务,她和天使要去维多利亚帮人带东西,正好捎上我们。

她还说,如果要逃开过去就不停跑吧,不够快的话,过去有一天会追上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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